第164章 黑暗降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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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時間……】
【燈芯的味道……】
黑暗中的怪物蘇醒了，猩紅色的眼睛如碩大的月亮在黑暗宇宙中望來。
似乎在無盡黑暗中找到了方向。
……
殼世界六層，又下起了大雨。
大雨漸漸成災。
大量的災厄物質，似乎正在被黑夜中的光吸引而來。
【感覺到了力量……】
【時間的力量，命運的力量……】
“嘩啦啦啦”
揚塵漫天，無數的破銅爛鐵屍體殘骸，裹著泥漿從天空中降落，危險的氣息越漸濃厚，似乎有無數的呢喃，無數的憤恨，無數的欲望，一時間隨著這些帶著死亡黑暗氣息的物質到來。
隨著吉悠的消失，整個殼世界六層慢慢像是要被大量的負面洪流淹沒。
殼世界六層留守的神化已經不多，此時都被這種情況驚動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是妖精之王，它散溢的氣息正在吸引大量外宇宙的災厄。”
“快，還在有災厄蜂擁而來，必須立刻豎起防護。”
神化們立刻行動了起來，還未來得及離開的胡部長也出手幫忙。
“轟隆隆”巨響中，彎曲的土黃色飄帶開始環繞殼世界六層旋轉，大量的物質被泯滅，如弧形的彩虹開始吸附到來的碎片。
但是仍然有無數碎塊降落。
‘大雨’不停，地面上，大量碎裂的異形軀體滋溜鉆入泥土中，似乎朝著六層之下的世界降落，骯臟卻會爬動的內臟斷肢，破爛卻有活性的箱盒瓶罐。
“那是什麽？”胡部長的眼神一凝，大雨之中，他似乎在無數掉落的災厄物質中有一張碎裂的鬼面。
看起來很是熟悉！
“你在幹什麽，別出去！”
胡部長被一把拽住，來不及解釋還要再沖，但是卻看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鬼面，變成了一塊腐爛的肉塊，肉塊的陰影猛一看像是扭曲的鬼臉。
是看錯了。
胡部長松了口氣，也是，恐懼邪神已經被驅逐，沒有信徒和媒介召喚，不可能再回來。
殼世界三層。
戴著鏤空金屬面具的厄爾，接住了昏迷的桑若。
“厄難之主！”
“他怎麽來到這裏的？”
天皓等神化終於來到了殼世界三層，出現在駱星冉他們這些異能者身邊，遠遠地看著厄爾的舉動。
雖然厄爾戴著面具，但是他的特征還是太過明顯了，天皓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，底下的異能者沒有見過厄爾，但是厄爾的名號卻非常響亮，而且不止他這一個外號，提起其他的游園之主，災樂之主，所有人也能立刻知道是誰。
看到應該被困在殼世界七層的厄爾出現在這裏，哪怕神化們已經因為今天出現太多震撼而變得麻木了，此時還是心臟猛跳了一下。
之前有黑暗氣息從五層蔓延到三層和妖精之王打得轟轟烈烈，現在又有七層的厄難之主一聲不響出現在三層。
一樁又一樁，殼世界的防護仿佛已經成為了篩子。
“看天上！”
這時，終於有人註意到了之前經常出現在殼世界三層上空的人臉。
足足有一個城市般巨大的人面，將天空的藍擠壓得變了形，隱約可以看到那透明的雲彩和空氣的陰影中，出現了龐大而模糊的五官。
這是那個代號國王的災厄領主，之前它層試圖從殼世界四層穿越到三層，三層失敗後目前應該被困到了殼世界五層，可能是借由這次妖精之王引發的動蕩，它又再次出現了。
只是之前每一次出現，國王都會被殼世界三層天空上的壁壘薄膜束縛著，在雲端中拉扯出封閉五官的形狀。
但是這一次，這張人臉的嘴巴處卻張開了，打開了一個連通殼世界三層和不知道何處的通道。
“人面國王召開宴會。”駱星冉看著看著，忽然想起了預言詩上的一句話，脫口而出。
“什麽？”身邊的神化聽到駱星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，立刻看了過來。
離晉升一步之遙的駱星冉，和神化的關系都不錯，直接道：“那首預言詩裏的句子。你們還記得，國王是在什麽時候出現的嗎？”
在駱星冉的提醒下，不少人想了起來，災厄國王是出現在厄爾撕碎了欲望邪神之後。
神化恍然反應過來。
國王的能量屬性確實是k6欲望系，掌握著痛苦、饑餓、寒冷等等能量，厄爾和國王一定有關系，甚至可能國王就是他所控制，所以他才能借由國王之前的多番試探，直接來到殼世界三層。
“黑夜降臨，烏鴉低語，月亮鑲著，女巫的眼睛——頭四句是指恐懼邪神；勿聽失控之聲，勿聽喪智之語，走進破舊的商店，聽聽亡靈的低語——應該是指黑暗邪神；人面國王召開宴會……這中間的五句，看來就是指厄難之主。”駱星冉感嘆道。
發現這些，眾人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恐慌。
高興的是殼世界的防護仍然非常有效，哪怕厄難之主這種級別也需要花費大量力氣才能穿越，恐慌的是這個曾經表象和平的怪物，似乎終於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。
相比起蒙昧混亂的其他恐懼和黑暗邪神，人類模樣且讓人捉摸不透的厄爾更讓人瘆的慌。
“厄難之主他想要做什麽？”
“不管他想要做什麽，試著攔住他，不能讓他帶走那人。”天皓已經認出了厄爾手裏的人，那極有可能是擁有時間之力的桑若，厄爾想要帶走桑若，天皓懷疑他可能是試圖吞噬桑若。
……
厄爾並沒有在這裏磨蹭的意思，接住桑若正要帶人離開，就看到剛剛桑若逆轉時間出現的那片綠色葉子，從空中晃悠悠落了下來，慢慢飄到了桑若的身上。
看到這片葉子，厄爾“嘖”了一聲，似乎略有些嫌棄。
“便宜你了。”厄爾一邊說著，一邊把黏在桑若身上的這片綠葉子，當成胸針一般給桑若戴好，還正了正位置。
天空中的大洞奧裏制造的空洞正在消失，從殼世界五層蔓延而出的死亡氣息飛速回歸，那被桑若攔下的寶石巨劍，已經隨著逐漸縮小的漩渦升空而去。
而桑若影子中的e2329，卻瑟瑟發抖地看著正在朝它釋放冷氣的日記本，真的日記本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桑若的影子裏。
厄爾沒有在意這些，帶著桑若朝天空中巨大人臉張開的大口上升。
“轟——”
受到攻擊，天空中巨大的人臉陡然微微晃動了一下。
厄爾眼睛微擡，看向了試圖阻止他離開的神化，尤其是在有人想要從他手裏搶人的時候。
“厄難之主，你想要做什麽？”
問話的神化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，沒想到厄爾露出了片刻的思考神色後，回了他一句“你猜。”
神化們：“……”
“哦對了，差點忘了，送你們一首音樂。”
厄爾打了個響指，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琴弦在雲層中動了起來，突兀出現的琴弦赫然切斷了試圖用技能和他搶人的神化。
琴弦顫動，響起了厄爾所說的音樂，但那卻不像是音樂，而是類似腳步在靠近的怪聲，聲音從高到低，當當當當。
每一聲都像是踩在人的呼吸節奏上，直至最後掐斷時驟然讓人窒息。
“音樂名叫，”琴弦嘎嗞一聲崩斷，厄爾露出了反派的笑容。
“黑暗降臨。”
樂安省
被困在器皿中，被大量光照圍繞的k3-19黑暗織布，忽然動了起來。
空氣中，似乎多出了一股詭異的震動聲。
當當當……
仿佛腳步聲，又仿佛沈悶的鐘聲。
隨著這股聲音的出現，黑暗織布上的絲線，仿佛琴弦一般跟隨聲波震動了起來。
一絲絲，一縷縷。
絲線在震動中從k3-19黑暗織布上抽離……
“博士！”
小王的一聲驚叫，驚醒了實驗室中的其他人，正和簡清儀做著某些測試的吳博士也跟著回過頭來，頓時就看到了這可怕的一幕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，吳博士瞬間拉響了實驗室裏的紅色警報。
“所有人快離開實驗室！”
吳博士大聲催促其他人離開，同時將備用的封鎖能量源開到了最大，試圖能拖延黑暗織布的異變。
但是沒用，黑暗織布上的絲線還是在隨著震動快速地脫落。
就像是吳博士之前的發現那樣，黑暗織布就像是用在世界之外發現的蛛絲，封印著某種黑暗能量織造而出，如今外頭織布的絲線脫落，漸漸露出了裏頭所封印的黑暗能量的真面目。
那是一張血淋淋的皮膚，仿佛剛剛從什麽生物身上生生剝離下來。
慢慢地伸展開來。
“那是……什麽東西？”正在逃走的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只一眼，所有人的大腦就全部迷失在黑暗之中。
——
自從上次被厄爾攻擊後，靠近殼世界的那一片黑暗區域，就再次靜止在了外太空中。
說是靜止，但是祂仍然在無止境地向周邊蔓延著。
祂沒有眼睛，沒有耳朵，沒有五感。
祂是無限蔓延的黑暗。
曾經有個聲音對祂說，失去所有的一切，才能真正打破成神的界限，祂想要擁有黑暗的力量，還需要再失去一些。
當黑暗沒有邊界，才能無限地擴大、變強……
那個盜賊，他騙了祂！
他搶走了祂的‘眼睛’，搶走了祂唯一能感知到存在的皮膚。
痛苦、混沌、盲目……
無盡的黑暗中，祂幾乎要失去自我，哪怕祂現在真的變得強大，但是沒有感知能力的祂，根本也感覺不到自己是否真的在變強。
【找到……】
【找到……】
祂要找到自己的皮，祂唯一能感知世界的東西。
就在黑暗中的囈語日覆一日擴散的時候，忽然，無盡的黑暗中，似乎出現了一些異樣東西。
光——
祂感覺到了光！
祂的眼睛，祂的皮膚！
【找到了……】
【終於，找到了！】
豁然，樂安省那張被織布釋放的人皮上，長開了一只眼睛。
黑暗頓時如風一樣席卷，瘟疫般蔓延。
厄爾送了一首音樂後，就抱著桑若消失了。
天空中巨大的人臉張開了口，將飛升上去的厄爾和桑若一口吞了下去，隨即那張人臉就又安靜待在天空中不再動彈，甚至五官開始漸漸消失。
代號國王的災厄果然受到了他的控制。
看著天空中透明的巨大人臉完全不見，沒能從厄爾手中搶到人的神化們，心中都有了不好的感覺。
“黑暗降臨……”天皓皺眉思索著，忽然想起之前樂安省吳博士上報的消息。
k3-19黑暗織布，正是厄難之主送到簡清儀手中。
“黑暗織布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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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量的災厄物質，似乎正在被黑夜中的光吸引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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揚塵漫天，無數的破銅爛鐵屍體殘骸，裹著泥漿從天空中降落，危險的氣息越漸濃厚，似乎有無數的呢喃，無數的憤恨，無數的欲望，一時間隨著這些帶著死亡黑暗氣息的物質到來。
隨著吉悠的消失，整個殼世界六層慢慢像是要被大量的負面洪流淹沒。
殼世界六層留守的神化已經不多，此時都被這種情況驚動。
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“是妖精之王，它散溢的氣息正在吸引大量外宇宙的災厄。”
“快，還在有災厄蜂擁而來，必須立刻豎起防護。”
神化們立刻行動了起來，還未來得及離開的胡部長也出手幫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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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仍然有無數碎塊降落。
‘大雨’不停，地面上，大量碎裂的異形軀體滋溜鉆入泥土中，似乎朝著六層之下的世界降落，骯臟卻會爬動的內臟斷肢，破爛卻有活性的箱盒瓶罐。
“那是什麽？”胡部長的眼神一凝，大雨之中，他似乎在無數掉落的災厄物質中有一張碎裂的鬼面。
看起來很是熟悉！
“你在幹什麽，別出去！”
胡部長被一把拽住，來不及解釋還要再沖，但是卻看到剛剛自己看到的鬼面，變成了一塊腐爛的肉塊，肉塊的陰影猛一看像是扭曲的鬼臉。
是看錯了。
胡部長松了口氣，也是，恐懼邪神已經被驅逐，沒有信徒和媒介召喚，不可能再回來。
殼世界三層。
戴著鏤空金屬面具的厄爾，接住了昏迷的桑若。
“厄難之主！”
“他怎麽來到這裏的？”
天皓等神化終於來到了殼世界三層，出現在駱星冉他們這些異能者身邊，遠遠地看著厄爾的舉動。
雖然厄爾戴著面具，但是他的特征還是太過明顯了，天皓他們一眼就認了出來，底下的異能者沒有見過厄爾，但是厄爾的名號卻非常響亮，而且不止他這一個外號，提起其他的游園之主，災樂之主，所有人也能立刻知道是誰。
看到應該被困在殼世界七層的厄爾出現在這裏，哪怕神化們已經因為今天出現太多震撼而變得麻木了，此時還是心臟猛跳了一下。
之前有黑暗氣息從五層蔓延到三層和妖精之王打得轟轟烈烈，現在又有七層的厄難之主一聲不響出現在三層。
一樁又一樁，殼世界的防護仿佛已經成為了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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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，終於有人註意到了之前經常出現在殼世界三層上空的人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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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之前每一次出現，國王都會被殼世界三層天空上的壁壘薄膜束縛著，在雲端中拉扯出封閉五官的形狀。
但是這一次，這張人臉的嘴巴處卻張開了，打開了一個連通殼世界三層和不知道何處的通道。
“人面國王召開宴會。”駱星冉看著看著，忽然想起了預言詩上的一句話，脫口而出。
“什麽？”身邊的神化聽到駱星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，立刻看了過來。
離晉升一步之遙的駱星冉，和神化的關系都不錯，直接道：“那首預言詩裏的句子。你們還記得，國王是在什麽時候出現的嗎？”
在駱星冉的提醒下，不少人想了起來，災厄國王是出現在厄爾撕碎了欲望邪神之後。
神化恍然反應過來。
國王的能量屬性確實是k6欲望系，掌握著痛苦、饑餓、寒冷等等能量，厄爾和國王一定有關系，甚至可能國王就是他所控制，所以他才能借由國王之前的多番試探，直接來到殼世界三層。
“黑夜降臨，烏鴉低語，月亮鑲著，女巫的眼睛——頭四句是指恐懼邪神；勿聽失控之聲，勿聽喪智之語，走進破舊的商店，聽聽亡靈的低語——應該是指黑暗邪神；人面國王召開宴會……這中間的五句，看來就是指厄難之主。”駱星冉感嘆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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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興的是殼世界的防護仍然非常有效，哪怕厄難之主這種級別也需要花費大量力氣才能穿越，恐慌的是這個曾經表象和平的怪物，似乎終於要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。
相比起蒙昧混亂的其他恐懼和黑暗邪神，人類模樣且讓人捉摸不透的厄爾更讓人瘆的慌。
“厄難之主他想要做什麽？”
“不管他想要做什麽，試著攔住他，不能讓他帶走那人。”天皓已經認出了厄爾手裏的人，那極有可能是擁有時間之力的桑若，厄爾想要帶走桑若，天皓懷疑他可能是試圖吞噬桑若。
……
厄爾並沒有在這裏磨蹭的意思，接住桑若正要帶人離開，就看到剛剛桑若逆轉時間出現的那片綠色葉子，從空中晃悠悠落了下來，慢慢飄到了桑若的身上。
看到這片葉子，厄爾“嘖”了一聲，似乎略有些嫌棄。
“便宜你了。”厄爾一邊說著，一邊把黏在桑若身上的這片綠葉子，當成胸針一般給桑若戴好，還正了正位置。
天空中的大洞奧裏制造的空洞正在消失，從殼世界五層蔓延而出的死亡氣息飛速回歸，那被桑若攔下的寶石巨劍，已經隨著逐漸縮小的漩渦升空而去。
而桑若影子中的e2329，卻瑟瑟發抖地看著正在朝它釋放冷氣的日記本，真的日記本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桑若的影子裏。
厄爾沒有在意這些，帶著桑若朝天空中巨大人臉張開的大口上升。
“轟——”
受到攻擊，天空中巨大的人臉陡然微微晃動了一下。
厄爾眼睛微擡，看向了試圖阻止他離開的神化，尤其是在有人想要從他手裏搶人的時候。
“厄難之主，你想要做什麽？”
問話的神化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，沒想到厄爾露出了片刻的思考神色後，回了他一句“你猜。”
神化們：“……”
“哦對了，差點忘了，送你們一首音樂。”
厄爾打了個響指，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琴弦在雲層中動了起來，突兀出現的琴弦赫然切斷了試圖用技能和他搶人的神化。
琴弦顫動，響起了厄爾所說的音樂，但那卻不像是音樂，而是類似腳步在靠近的怪聲，聲音從高到低，當當當當。
每一聲都像是踩在人的呼吸節奏上，直至最後掐斷時驟然讓人窒息。
“音樂名叫，”琴弦嘎嗞一聲崩斷，厄爾露出了反派的笑容。
“黑暗降臨。”
樂安省
被困在器皿中，被大量光照圍繞的k3-19黑暗織布，忽然動了起來。
空氣中，似乎多出了一股詭異的震動聲。
當當當……
仿佛腳步聲，又仿佛沈悶的鐘聲。
隨著這股聲音的出現，黑暗織布上的絲線，仿佛琴弦一般跟隨聲波震動了起來。
一絲絲，一縷縷。
絲線在震動中從k3-19黑暗織布上抽離……
“博士！”
小王的一聲驚叫，驚醒了實驗室中的其他人，正和簡清儀做著某些測試的吳博士也跟著回過頭來，頓時就看到了這可怕的一幕。
“嗡嗡嗡——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，吳博士瞬間拉響了實驗室裏的紅色警報。
“所有人快離開實驗室！”
吳博士大聲催促其他人離開，同時將備用的封鎖能量源開到了最大，試圖能拖延黑暗織布的異變。
但是沒用，黑暗織布上的絲線還是在隨著震動快速地脫落。
就像是吳博士之前的發現那樣，黑暗織布就像是用在世界之外發現的蛛絲，封印著某種黑暗能量織造而出，如今外頭織布的絲線脫落，漸漸露出了裏頭所封印的黑暗能量的真面目。
那是一張血淋淋的皮膚，仿佛剛剛從什麽生物身上生生剝離下來。
慢慢地伸展開來。
“那是……什麽東西？”正在逃走的人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只一眼，所有人的大腦就全部迷失在黑暗之中。
——
自從上次被厄爾攻擊後，靠近殼世界的那一片黑暗區域，就再次靜止在了外太空中。
說是靜止，但是祂仍然在無止境地向周邊蔓延著。
祂沒有眼睛，沒有耳朵，沒有五感。
祂是無限蔓延的黑暗。
曾經有個聲音對祂說，失去所有的一切，才能真正打破成神的界限，祂想要擁有黑暗的力量，還需要再失去一些。
當黑暗沒有邊界，才能無限地擴大、變強……
那個盜賊，他騙了祂！
他搶走了祂的‘眼睛’，搶走了祂唯一能感知到存在的皮膚。
痛苦、混沌、盲目……
無盡的黑暗中，祂幾乎要失去自我，哪怕祂現在真的變得強大，但是沒有感知能力的祂，根本也感覺不到自己是否真的在變強。
【找到……】
【找到……】
祂要找到自己的皮，祂唯一能感知世界的東西。
就在黑暗中的囈語日覆一日擴散的時候，忽然，無盡的黑暗中，似乎出現了一些異樣東西。
光——
祂感覺到了光！
祂的眼睛，祂的皮膚！
【找到了……】
【終於，找到了！】
豁然，樂安省那張被織布釋放的人皮上，長開了一只眼睛。
黑暗頓時如風一樣席卷，瘟疫般蔓延。
厄爾送了一首音樂後，就抱著桑若消失了。
天空中巨大的人臉張開了口，將飛升上去的厄爾和桑若一口吞了下去，隨即那張人臉就又安靜待在天空中不再動彈，甚至五官開始漸漸消失。
代號國王的災厄果然受到了他的控制。
看著天空中透明的巨大人臉完全不見，沒能從厄爾手中搶到人的神化們，心中都有了不好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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